叶天龙望着左兰心走进家门,口中喃喃道:“这小妞,居然连门都不让老子进,真是岂有此理!哼哼,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?”
可是没有办法,他既然在美人的面前表现出了英雄豪杰的模样,总不能再施展出以前追女人的手段,死皮赖脸地跟进去。
想想自己也真有意思,柳琴儿和玉珠哪个不是美丽动人,更不用说那绝色佳人于凤舞了,就连现在服侍在自己身边的八凤也有不输左兰心的美色,可自己居然还是会想打她的主意,也许这就是男人的本性吧,因为没有得到,所以显得特别好。
突然间,一阵奇怪的感觉流过他的心头,让他感到似乎是有人在暗中偷窥,自己好像是被猛兽盯住的猎物一般,莫名其妙地产生心悸。
叶天龙深吸了一口气,功行百脉,凝神细查。
刹那间他的心灵如同不波的古井,将四周的一切动静,事无巨细地尽数反映。
远处行人的脚步声、谈话声,近处人家的走动声、孩童的嬉戏声,甚至连树上鸟雀的微声都在他的心灵中绘成一幅立体的活动图。
可是让他失望的是,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,所有的事物都是那么地安静如常,平和的气氛充斥在他心灵所构筑的这个空间里。
他还想进一步查看时,一阵头昏传来,身体不由微微摇晃,所有的景象如潮水般地退去了。
叶天龙知道这是用功过度的缘故,自己的功力还不能支持太久的时间,如果强行使用的话,会对身心产生极大的伤害。
他摇摇头,怀着一个小小的疑团,举步离开了这个地方。
叶天龙刚回到飞凤府,柳琴儿就迎上来急道:“我刚想派人去找你。”
叶天龙问道:“什么事?”
“什么事?你难道忘记了陛下要接见的事!”柳琴儿道。
玉珠和八卫捧着衣服从后堂出来,玉珠盈盈道:“爷,恭喜您了!”
大凤上前替叶天龙解衣宽袍,口里说道:“陛下这次接见少爷,我想是封少爷为万骑长吧。”
柳琴儿道:“那是自然的。因为万骑长是要陛下亲自任命的,所以才有这次的接见啊!”
三凤娇笑一声:“不止是万骑长吧?说不定还有别的什么赏赐呢!”
五凤正蹲下来为叶天龙换靴子,闻言仰起俏脸道:“也许是美女金珠之类的封赏。”
叶天龙呵呵笑,道:“这样就最理想了!”
柳琴儿在一边轻捶他一记粉拳,薄嗔道:“有我们这么多人了,你还嫌不够啊!”
叶天龙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像美女这类的东西,本人一向是多多益善!”
此言一出,众女哗然,柳琴儿首先发难,娇嗔道:“东西?你说我们是这类的东西?”
这时叶天龙才发觉自己祸从口出,一言不慎遭至众怒,连忙赔笑道歉,好言抚慰。
在他如簧妙舌的努力下,一阵东拉西扯才将众女说得转嗔为笑,饶是这样,这期间叶天龙还挨了几记粉拳,无数个白眼。
笑闹一阵后,在众女的服侍下,叶天龙终于穿上了隆重的华服,和柳琴儿一起策马往位于帝都东区的无忧宫行去。
※※※
法斯特的无忧宫,其实是一座坐落在艾司尼亚城中的巨型城堡。
被高八丈厚三丈的城墙围在其中的是宏伟壮丽的宫殿组群,规模庞大,气势磅礴。
这里全部是高台建筑,站在上面有俯视万民的感觉。
当初被命名为无忧宫,有两个意思:一是这宫殿本身无忧,不用担心被攻克,二是希望生活在里面的主人们能够无忧无虑,快乐地过日子。
但是现在这里的主人真的很快乐吗?
那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。
穿过玄月门,是一个可容纳万人的大型广场。
乍看之下,真让叶天龙大吃一惊,居然里面还有一个这么宏伟壮观的场地。
无忧宫的建筑是标准的左右对称格局,主要的建筑物都坐落在中轴线上。
跨过金水河上的白玉桥,才是真正的主殿堂。
柳琴儿留在无忧宫的门厅等候,叶天龙在侍从官的带领下往接见大厅行去。
到了宽敞典雅的接见大厅,里面已经有十几位大臣正在谈笑风生。
看到叶天龙进来,一位身着华丽贵族服装,年约二十六、七的英俊男人微笑着迎上前来,说道:“这位就是在天风一战中声名鹊起的叶天龙叶千骑吧?”。
说着,拉起叶天龙的手,打量了一下,“今日得见,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!”。
这个男人的声音极其悦耳,话语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。
“阁下是……”叶天龙略带迷惑地望着眼前热情的俊男问道。
这俊男的一双眼给人的印象最为深刻,湛蓝色似天空般的眼睛里透出灼灼的摄人神光,显出主人的精明和足智多谋。
这时跟在这个英俊男人身后的一个年约四旬的豪放大汉介绍道:“这位是帝国的三太子尤那亚殿下!”
叶天龙忙躬身施礼道:“末将叶天龙参见三殿下!”
不待叶天龙弯下腰,尤那亚一把抓住他的双肩,连声说道:“不必多礼!”
望着眼前的尤那亚,叶天龙不免心生嫉妒。
不可否认,尤那亚实在是长得太英俊潇洒了,一头略卷而波浪般的金发,脸颊的肌肤就如同白玉般发出光华,身型高挺笔直,只比叶天龙略矮少许,配上华丽高贵的服饰,整个人真可谓是玉树临风,浊世之中的佳公子。
其实叶天龙也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,但他觉得和尤那亚在一起,自己就像是个粗人。
叶天龙以前就听说过,法斯特的三太子文武双全,一身武艺出自大陆三大高手之一的雪山老人的门下,一条双龙枪罕逢敌手,没想到他还这么英俊,造物主真是太优待他了。
想来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,尤那亚都会是众人瞩目的焦点。
就在叶天龙心神电转时,尤那亚将那个豪汉介绍给他,原来他是帝都南督马可布威伯爵,也是帝都极有份量的要人。
此人手长脚长,国字脸上一双大环眼,精光闪闪,一看便知是个厉害的角色。
马可布威拉起叶天龙的手,脸带笑意,低声道:“千骑现在可是名人了,以后我们要多多亲近啊!”,说着,手上用劲一紧。
叶天龙暗中大叫一声:“我的妈呀!”。
他觉得握住自己手的虎掌变得如烧热的烙铁一般,蕴含的凌厉内劲好像要将自己的手骨捏碎,便知眼前的男人是个不好对付的高手,这家伙想让自己丢个大脸。
叶天龙强忍剧痛,运劲苦苦支撑,伺机反击,脸上还要不动声色地笑道:“南督大人好大的手劲,如此热情真是折煞下官啊!”
马可布威感到从被握的手上传来一股绵绵的内劲,让他一时无法将对方制伏,他不禁再度加强了手上的内劲,企图一举把叶天龙压垮。
顿时两人紧握的手掌之间隐现红光,流转于掌缝指间。
一阵阵椎心裂骨的痛楚从手上传来,让叶天龙心中大恨,同时他也明白了帝都是高手如云,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在实力上就比自己要高出一筹。
不过这个家伙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就来个下马威,存心让自己丢脸,难道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吗?
叶天龙想来想去也不得其解,可他还要把场面强撑下去。
幸亏他以前在地方横行的时候,经常和别人争斗,所谓输人不输阵,打架斗殴最重气势和忍耐力,那段时间培养了他在这两方面的能力,使得他此时不至于当场出丑。
叶天龙咬牙苦苦抵挡着马可布威那可怕的内劲,承受着一波一波的攻击,口中忍不住道:“没想到南督大人这么喜欢下官,还是下次找个时间让我们把臂言欢吧!”
在一边的尤那亚发觉到两人的异常,不禁长笑一声,“两位真是一见如故,以后有机会再好好聊吧!现在就由我为叶千骑引见别的大人。”,说罢,双手搭在马可布威和叶天龙的手臂上,暗中一运气,一股绝大的内劲撞在两人的手掌上。
叶天龙和马可布威均是虎躯微震,握在一起的手便分开了。
叶天龙暗自心惊,尤那亚居然可以把他们两个缠在一起的内劲分开,这说明他的实力至少比两人高出一倍。
看来的确是人不可貌相,自己还要继续努力,才可以在帝都立足。
其实他不知道尤那亚有取巧的方法,这也是雪山老人的秘诀,而他的实力也让尤那亚暗暗吃惊。
尤那亚知道自己要对叶天龙重新估计了。
在附近的大臣们根本不知道两人暗中已经交过一次手了,依旧在那里高谈阔论。
某些有心人则暗中打量着叶天龙,用自己的立场和眼光来给他打分数。
马可布威眼中厉芒一现,“叶千骑好身手,真不愧是飞凤将军看中的人。”
叶天龙笑笑道:“南督大人也是身手不凡啊!下官差一点就要出洋相了。”,而他的心中则早已把马可布威的祖宗八代都骂遍了。
这时尤那亚轻拍叶天龙的肩膀,道:“叶千骑,你要知道南督的实力足以列入艾司尼亚的前几名了。”
马可布威忙道:“殿下过奖了,那只是别人的抬举而已。帝都的好手如云,那里有我的位置啊!”
叶天龙心道:“好险,老子差点就出丑了!看来帝都不好混啊!”。
就他现在所知,尤那亚和于凤舞都比马可布威厉害许多,而据于凤舞说,鹰扬军团的军团长海鹰扬也和她相差无几,真不知道帝都还有多少没露脸的高手。
叶天龙正要开口说话,门口的侍从官唱道:“左宰大人,西督杰夫特到!”
尤那亚和马可布威马上笑容一敛,马可布威更是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。
叶天龙此时才发觉双方的裂痕有多么地深,大有水火不容之势。
看来在法斯特繁荣的背后,藏着不少鲜为外人知的问题。
在身披淡绿战袍的杰夫特的陪同下,一个又高又胖的男人昂首阔步行进来。
这个汉子年约四十多,身着滚着金边的官服,多肉的圆脸上挂着商人般的笑容,乍看之下,只是个平庸无奇的官僚,但他那双细小的眼睛不时闪过灵活的眼神,让叶天龙感到他一定是个狡诈多疑的人。
一见叶天龙,杰夫特眼睛一亮,欣然道:“天龙,你来的好早啊!”。
话音未落,那个胖子已大步走向叶天龙,热情地伸出肉乎乎的双手,口中直道:“这位便是扬名于天风战役的叶天龙叶千骑吧?果然是豪杰之士啊!”。
他的声音洪亮,说话之间自有一番威严之势,让人不免对他产生好感。
叶天龙不禁暗忖此君定有异能,是属于那种棉里藏针的人。
叶天龙忙躬身施礼,口中呼道:“左宰大人!”
当左宰吉里曼斯迈腿走向叶天龙,尤那亚和马可布威马上就转身离开了。
吉里曼斯和杰夫特几步来到叶天龙的身边。
吉里曼斯热情地拉起叶天龙的双手,摇动了几下,道:“天风战役之后,千骑是名动四方啊!”
叶天龙忙谦声道:“哪里!那是飞凤将军用兵如神,小将只不过是奉命行事!”
吉里曼斯打个哈哈,道:“千骑真是谦虚!”。
然后他压低声音道:“飞凤将军身体可好?”
叶天龙心中一愣,口中应道:“好!好!”。
此言一出,他才想到不对,这家伙为何用这样的口气问这个问题,难道他知道些什么?
果然,吉里曼斯用阴冷的目光扫了一下正和马可布威低声交谈的尤那亚,轻声道:“千骑,别怪我多嘴!你要小心三太子。他以前追过飞凤将军,却被飞凤将军拒绝了,因此他对飞凤将军身边的男人特别在意。”
叶天龙暗自心惊,口中还推道:“左宰大人多虑了。我不过是飞凤将军帐下的小将而已。”
吉里曼斯呵呵一笑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是嘛?那飞凤将军把她的飞凤府给你住,又让自己最亲的金凤卫队长柳琴儿陪着你,这些仅仅因为你这次立功吗?”
叶天龙无言以对,只有苦笑,他在心中大骂道:“这死老头,心思这么多!”。
不过他也暗悔不该这么招摇,看来很多有心人都发现其中的奥秘了。
想起于凤舞美艳无双的绝世艳容,便知在帝都会有多少他的情敌正磨刀霍霍,恨他入骨。
想到这里,叶天龙不禁抬头看了一下尤那亚,心想这其中要是有这个男人,真是会让他头痛不已。
由于叶天龙正在想着心事,没听到杰夫特在一边说的话。
这时杰夫特搭着他的肩膀,大做老友状地附耳亲密道:“我们就这么说定了。那暗香阁的小妞是又娇又嫩又甜又美,包你满意!哈哈哈!”
尤那亚看着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,叶天龙这才猛醒,正待追问,忽听金钟鸣起。
八位顶盔戴甲,身型彪悍的禁宫武士手持斧钺从后堂行出,分成两列站在王座的台阶前。
众人忙分列两班,屈身跪伏,静候皇帝的大驾。
叶天龙自然是位列最后一名,不过他不像其他大臣那样老实,他将头微抬,偷眼瞧着上面的动静。
环佩声响。
八位娇美俏丽的美女肃容行出,她们都身着绣花滚边的五彩美服,头戴代表女官身份的金丝发冠。
叶天龙知道她们都是殿前女官,负责皇帝的文书事宜。
女官们在王座前站定之后,齐声娇唱道:“皇帝驾到!”
脚步声响起,统治法斯特近六十年的皇帝安德列三世身穿滚龙黄袍,头戴高高的皇冠,走到龙椅上坐下。
叶天龙一见,不免大失所望,皇帝陛下居然是个不起眼的老头,和外面他那威武的画像相差甚远。
安德烈三世用柔和的声音道:“众卿平身!”
众人三呼万岁,方起身立起。
立于王座之左的一个女官进前一步,娇声道:“叶天龙何在?”
叶天龙忙踏前屈膝道:“微臣叶天龙叩见陛下!”
“抬起头来!”
“是!”叶天龙仰首和正在仔细打量他的皇帝眼神相交。
皇帝望着叶天龙的眼睛一亮,连连点头赞道:“如此人才,天龙你真没让朕失望啊!”叶天龙完全没有想到皇帝居然直呼其名,语气又如此亲切如对子侄,而且他隐隐从皇帝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慈爱的光芒,不禁心中大惑不解,但也十分高兴,连忙叩谢。
此时站在一边的众大臣心中更是起伏不定,他们都惊异于陛下对叶天龙的特别。
尤那亚和马可布威交换了一下眼神,两人眼中都是杀机隐现。
而另一边的吉里曼斯则更加坚定了拉拢叶天龙的心,虽然他现在还不明白陛下为何会对叶天龙另眼相看,但他知道如果叶天龙投入他的阵容,他就更有力量和三太子对抗了。
在一长串的繁文缛节后,叶天龙从皇帝手中接过了万骑长的印信,还有帝国男爵的勋章。
吉里曼斯心知肚明,陛下封叶天龙为男爵的目的就是让他顺利登上帝都东督的大位,于是他和杰夫特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,静气等候侍笔女官宣布对叶天龙的任命。
出乎意料地,侍笔女官并没有宣布叶天龙为东督的任命,而是掌印女官宣读了皇帝陛下的圣喻:“任命法斯特帝国新任万骑长叶天龙男爵为迎亲使,率领五百骑兵,三天后出发前去迎接从武安国来的送亲队伍。”
吉里曼斯心中一惊,这是怎么回事,难道皇帝又改变主意了吗?
他的视线落到另一边的尤那亚时,当下心中有数了。
望着尤那亚嘴角那一丝奇异的笑意,吉里曼斯不禁心忖:“毕竟是他们是父子,自己对皇帝的影响力还不如尤那亚。”
※※※
走出无忧宫,叶天龙望着身边满心欢娱,笑靥如花的柳琴儿,他的心中也是极为惊喜的。
他万万没有想到会被封爵,法斯特实行严格的等级制度,最下等的自然是奴隶,然后是平民、骑士、贵族、皇家,每一阶级之间都有很大的分别,不同身份的人拥有差别很大的权利。
一但身为贵族,就表示踏进上流社会,可以免去赋税劳役,即使犯法也有爵位的保护,除了少数几项重罪如大逆不道的叛乱以外,很少会被获罪上刑。
所以进封爵位是骑士的目标,那份荣耀是无与伦比的,简直有一步登天的感觉。
虽然叶天龙没有到那种程度,但心中的喜悦也是难以言表的,对于三日后去迎接使者的事,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了,在法斯特的国境内,自己又带着兵马,还不是轻松搞定吗?
叶天龙正边和柳琴儿说说笑笑,边满怀喜悦地想骑上马。
不料变故突起,在他的头上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大团的水气,在他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,那水气突然化作水球,“哗”地一声,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浇下。
全身湿透的叶天龙疑惑地抬头望望万里无云的晴空,百思不得其解。
身边的柳琴儿早已笑弯了腰,那些宫廷侍卫看到如落汤鸡般的叶天龙也是暗自微笑,但也心中凛然,生怕被那个小魔头找上身来。
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,叶天龙傻傻地问道:“琴儿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又没有下雨,这水是从哪里来的?”
柳琴儿一边掏出丝巾擦拭着叶天龙,一边笑道:“你说会是怎么回事?”
叶天龙跺跺脚,半恼怒地道:“我知道了还会问你吗?”
“我的大少爷啊,刚才是一个魔法很厉害的人和你开了个玩笑啊!”柳琴儿娇滴滴地嗔道,“晴空万里,只有精通水系魔法的人才会给你下这场小雨的。”
叶天龙转头四顾,恶狠狠地说道:“谁,谁,谁?哪个无聊的家伙,给老子抓住了,非让他好看不可!”
柳琴儿拉拉他的湿衣服,道:“人家会让你抓住吗?小心她再给你来一下!你还是回去把衣服换了吧!”
叶天龙知道自己功力不够,不能查出作弄他的人,只好自认倒楣,带着一肚子的火上马驰出。
才驰出几步,叶天龙突然勒住缰绳,转首望着嘴角含春的柳琴儿道:“看你笑得这么开心,你是知道的吧!快告诉我是谁?”
柳琴儿眼珠一转,含笑点头道:“你才想起来问啊!据我所知,在帝都会作这种事的人只有一个,她就是……”
“叶天龙!”一声大喝将柳琴儿的话语打断,叶天龙和柳琴儿愕然转首望向声音发出的地方。
只见前方大步行来一位身高腿长的年轻贵族,满脸忿然地瞪着叶天龙。
叶天龙迷惑地看着来人那双布满红丝的双眸和胡乱扎起来的金发,正待询问,忽听身边的柳琴儿惊叫一声:“克里夫?!”
克里夫朝柳琴儿强笑一下,“柳姑娘,您好!”。
然后转首望着叶天龙,双眼射出深深的恨意,“叶天龙,你……好……”,声音似乎是从齿缝露出来一般。
一旁发觉不对的柳琴儿还未有所行动,克里夫突然将手上戴着的皮手套脱下来,丢到叶天龙的马前,然后又拔出一把短剑一扔,短剑准确地插在地上的手套上。
望着仍然在颤动的短剑,柳琴儿跳下马来,她的芳心一阵下沉。
这是在法斯特非常盛行的一种约定,一种向别人发出挑战的信号。
以战立国的法斯特武风极盛,英雄式的约斗是最受人欢迎的,经过多年的发展,慢慢形成一套决斗的规定。
帝国禁止毫无理由的私自决斗,也反对不同阶级之间的决斗,只要有好的理由,也可以不接受别人的约斗,但对于血气方刚的青年人来说,逃避就表示胆怯,你以后就会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。
虽然她还未明白克里夫为何要向叶天龙挑战,但想来叶天龙肯定不会示弱的。
果然,叶天龙望了望马前地上的短剑,眼中闪过一丝怒色,但这突如其来的挑战一时让他摸不着头脑,他跳下马来,将地上的短剑拔起来,走到克里夫的面前,不解地说道:“为什么?”
克里夫苦涩地望了一下正担心地望着叶天龙的柳琴儿,心一横,嘲弄道:“看你像只落水狗一样,好可怜啊!怎么?你害怕啦!”
此言一出,柳琴儿柳眉一蹙,不悦地正待开口,被人作弄了正满肚子火大的叶天龙气极反笑,连声道:“好!好!”
柳琴儿见势不妙,正要出声,叶天龙已经猛地将手中的短剑折成两段,把一半的短剑丢到克里夫的脚下,冷冷地望着他。
克里夫道声:“好!”。
柳琴儿则是花容失色,叶天龙这样的举动表示这次决斗他不但答应了,而且还是一次生死不计的决斗。
她不禁叫出声来:“天龙!”
克里夫深深地注视了一会儿柳琴儿那让他魂牵梦萦的娇美玉容,发现她眼中根本就没有一丝的自己,不禁心痛欲绝,猛转首对叶天龙说道:“明日上午十时,观菊楼。”,言毕,掉头急步离开。